近日，瑞安房地产联合第一财经推出主题为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可持续十问”系列。“可持续十问”旨在建设可持续发展的内容共建平台，广泛连接有影响力的伙伴，加速可持续商业专业内容的生成、传播，推动行业的高质量发展。

中国工程院院士吴志强，第一财经总编辑杨宇东，瑞安房地产有限公司行政总裁王颖，上海市生态学会副会长、上海市节能减排中心有限公司副总经理齐康，华建集团（600629）董事长顾伟华五位专家共话城市可持续发展。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以下为第一财经“可持续十问”栏目与王颖采访实录。

Q1

最近两年你最关心的可持续发展方面的议题是什么？

王颖：

可持续发展一直是瑞安房地产业务发展的重要基石。随着可持续发展和碳减排日益受到各国政府的重视，如何在城市更新过程中找到更好长期运营效益与规范运作之间的平衡点，是房地产企业正在面临的更高要求。房地产行业不仅要能够用先进的技术打造单体的绿色低碳建筑，更要能够根据资源环境的承载能力，合理规划城市的区域空间结构，创建今天和未来都能蓬勃发展的健康可持续发展的城市社区，提升城市间跨区域联动发展，以应对可持续发展的韧性能力。

房地产开发一定是和城市的未来发展相挂钩的，要将城市视为有机生命体，以前瞻的规划为城市梳理形成新的发展脉络，以多样性为区域带来持久活力和生命力。只有让城市的历史文化在城市更新中得以延续并不断获得新的生命，才能培育出城市可持续发展的核心力量。

Q2

在您的概念或者想象当中，怎样的城市足以应对未来气候变化带来的挑战？您能描述一下这个图景么？

王颖：

城市已经成为人类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活动中心，是经济与社会发展的主要推动力量，同时也是全球气候变化灾害风险的高发区域。为有效应对气候变化带来的风险挑战，我们需要探索出城市绿色低碳发展路径，借鉴国内外领先的零碳社区、零碳建筑的先进经验和技术，以创新举措在城市规划和建筑设计中推行绿色低碳理念，在社区开发及运营中提倡节能降碳、推广可再生能源的利用等，加快形成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产业结构、生产方式、空间格局，完善碳排放交易市场和绿色金融体系等，坚持系统观念，处理好发展和减排、整体和局部、短期和中长期的关系，把碳达峰、碳中和纳入经济社会和城市发展的全局，加快建立、推行市场化的减排机制，为城市更新提供可持续的解决方案。在国家双碳战略发展的新格局下，可持续发展和治理不仅是推动实现绿色低碳发展的关键，也是兼顾和融合政府、企业、个人等各主要利益相关方诉求的核心，更是让城市在未来更具吸引力及韧性，让城市中每一个人的生活更加美好的前提所在。

Q3

在您看来，可持续发展会如何影响到未来城市的发展？包括您熟悉的领域，或者我们的生活方式甚至商业模式？

王颖：

未来城市的理想模型应该是经济、社会、文化和环境综合发展。这是一个长期的实践过程，要求以可持续发展的方式协调资源、经济和生态环境的全面发展。既要提高经济增长的质量，又要求高效、经济地利用能源和资源，保护生态环境的稳定性和合理性。

中国迈向可持续城市过程中需要突破社区规划和技术手段两个领域：“为车而建”的思路主导着过去城市的发展，使得城市的空间结构整体以组团式、单中心模式为主，居住、办公、商业等多样的功能彼此分离，形成一个个孤岛式的巨型设施群，人们不得不在不同的组团中穿梭。同时，建筑技术和管理手段也有待提升。目前高污染、高碳排、高能耗不仅体现在建材生产、施工建设环节，也存在于城市运行过程中。面对这些突出问题，如何综合考虑空间方案、政策法规、技术利用、标准制定以及公众参与在城市规划中的有机融合，是需要进一步探索的方向。

在我们看来，城市是人民幸福生活的载体。现代城市空间的设计和建设，需要从人的需求与感受出发，将城市独有的风貌、文化、生活习惯、思维方式抽象地融合在规划设计中，打造功能多样、鼓励交流的整体社区和公共空间，促进人们沟通、互动和共享，并在活力开放的氛围中培养城市精神。建设生态文明、推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不仅可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优美生态环境需要，而且可以推动城市实现更高质量、更有效率更可持续发展。

Q4

在您看来，可持续发展会如何影响到未来城市的发展？包括您熟悉的领域，或者我们的生活方式甚至商业模式？

王颖：

纵观全球那些受到普遍称赞的可持续城市，无一不是人性化的、便捷的、环境优美且宜居宜业的城市。多功能的整体社区、有活力的公共空间、多样出行选择以及低碳技术的运用，这些是可持续城市必要的核心特征。可持续发展不仅仅是建造几栋绿色、低碳的建筑，以瑞安房地产多年来的实践为例，我们始终以人为本，立足“绿色规划、绿色设计、绿色施工、绿色运营”全生命周期生态体系，从开发全过程实现可持续发展理念，为客户与用户提供可持续的生活方式。为城市可持续发展不断提供可借鉴方案，使城市更宜居，使生活方式更多样，吸引并留住高品质人才。

Q5

经历了人和自然越来越多的冲突，你认为未来城市发展面临哪些剧变？这是否会推动原有的秩序发生转变？

王颖：

城市的发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过去一些城市在发展过程中存在不完善的治理体制、滞后的城市规划、相对淡薄的城市人文保护观念等，让这些城市发展一度失去了平衡，独有的风貌特色和历史记忆逐渐消失。在可持续发展和“双碳”目标的指引下，城市发展已从“大拆大建”更多转向重视城市有机更新，实现社区和城市的成长性和韧性。未来的城市发展将是以人为本的，以科技创新、文化多元、生态文明为核心的。

房地产企业应该在城市更新领域更好地扮演自己的角色。瑞安房地产始终致力在每一个不同时代背景下，打造推动城市和区域经济发展的项目。我们将城市视为一个生命体，以可持续方式打造人与人、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复合功能社区，让生活更加美好。在新的时代背景下，我们将在继续发挥城市更新、总体规划的综合多功能社区发展优势的基础上，把未来的发展创新升级为“社区+”模式，使我们的产品和服务更加多元，更具适应性。在住宅、商业及办公等产品之外，未来“社区+”模式还可能延展到文旅、康养和医疗等新的内容。同时，我们将通过缔结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积极拓展新项目，通过思想碰撞，激发更多创意，通过持续不断的创新，创造更宜居的可持续发展城市环境。

Q6

据您观察，最近十年哪些可持续发展的经验或者模式正在发生变化？它们在被什么代替 ？

王颖：

最近十年，我们从更多关注经济效益，变为越来越重视经济效益、社会效益、环境效益的协调发展，社会对于可持续发展的理解更为全面与深刻。可持续发展是一个涉及经济、社会、文化、技术及自然环境的综合概念，主要包括自然资源与生态环境的可持续发展、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和社会的可持续发展这三个方面。可持续发展一是以自然资源的可持续利用和良好的生态环境为基础；二是以经济可持续发展为前提；三是以谋求社会的全面进步为目标。所以可持续发展不仅是经济问题，也不仅是社会问题和生态问题，而是三者互相影响的综合体。

现阶段，我们的可持续发展重中之重是探索“双碳”目标下的中国绿色转型发展路径，推进经济转型升级和能源结构调整，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目标，推动中国经济走绿色低碳的发展道路。

Q7

在当前的喧嚣的可持续发展浪潮中，哪些观点是您比较肯定的，哪些是需要放在长周期里考量的？有没有你早年深信不疑但是后来有所怀疑的观点？有没有关于可持续发展方面最不负责任的说法或者观点需要指出？

王颖：

我非常赞同人类共同追求的可持续应该是自然、经济、社会复合系统的持续、稳定、健康发展。作为一家房地产开发企业，从城市发展的视角来看可持续发展，虽然城市化和经济增长提供了巨大的机遇，但城市也面临着各种来自环境、社会和其他方面的挑战。我们认为房地产行业应该更多思考如何配合政府和所在区域，助力区域环境提升、产业转型升级，城市功能重新定位及城市动能的重新发现，并积极实现由大规模快速开发、粗放式发展向绿色、低碳、循环的建设发展方式转变，推动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这就是为什么瑞安房地产一直致力于发展有活力的、可持续的城市社区，同时保护和弘扬地方遗产，成为推动城市发展的动力和引擎，不断为中国的城市发展提供前瞻性的解决方案。瑞安开发项目的顶层思路是配合城市规划和目标，协助政府解决城市发展过程中的难题。

Q8

如果需要了解城市的可持续前沿和未来，您最推荐的一本书或者一个人是？

王颖：

考古学家布莱恩-费根，他有一本名为《气候改变世界》的著作。他以跨学科研究的视野，将气候变化的规律与人类文明的变迁加以比对，呼吁用更丰富科学的技术手段，找到应对危机的办法，度过这次气候危机。作者从全球的宏观角度出发，探讨人类如何影响气候以及气候如何改变人类历史，读来令人深思。

Q9

如果现在有机会回到2000年，用现在的眼光来看，在那个时间段，有没有值得提前规划的重要内容？

王颖：

全球超过50%的人口已经居住在城市，全世界70%的碳排放来自城市，因此城市发展与可持续发展有着密切的关系。城市可持续发展的第一步应该要有一个总体规划，这对于城市发展来说至关重要，因为规划做得不够好的话，是很难达成低碳可持续的；第二是城市建设，从可持续发展的角度应该是建设一个多功能的社区，而不是单一功能的社区；第三是城市运营，运营环节是降低碳排放的关键，这个也与城市的功能改变有关。交通也会产生超过20%的碳排放，如果以车行为主的道路变回步行尺度的街道，就能降低碳排放。减排与可持续发展的观念，要从建筑跟城市的关系，延伸或改变到社区跟城市的关系，因为城市是由不同的社区组成，如果每一个社区都是可持续发展的，那么这座城市就是可持续发展的，仅仅只是在建筑方面进行可持续是不足够的。

如果有机会回到2000年，我觉得我们城市应该做好总体规划，提前将低碳和健康的理念融入城市发展的规划中，建设以公共交通与步行为主的多功能社区，尊重每个地方的文化与历史，进行开发性保护，并关注天、地、人的和谐发展，创造更多公共空间，它是人与人交流的地方，公共空间做的好，社区就有自身的特色，就能产生地标。以前瞻性和可持续的视角，创造长期的价值，推动城市发展。始终怀着敬畏之心，善待土地，把土地价值发挥到最大，不愧于这片土地，不愧于这座城市，这是我们多年来的一些体会，也可以说是我们坚守的理念。

Q10

可持续发展对人才吸引，也在形成一种就业趋势，你会对年轻人提出怎样的建议？

王颖：

全球卓越的城市通过持续营造高品质和极具活力的城市空间，不断集聚和吸引人才，使得城市获得可持续的发展势能。纵观国际实践，人才在选择城市时，会考虑城市或区域的经济、地理位置、产业布局、创新能力、国家政策供给与财政支持，也会关注这个城市在可持续领域的行动。上海在2021年提出建成具有全球影响力、竞争力、美誉度的国际消费中心城市，建设吸引青年向往的“人民城市的15分钟社区生活圈”，从某个维度也呼应了城市可持续发展对吸引人才的重要性。反过来，城市的可持续发展也有赖于更多的年轻人投身其中，形成可持续的自觉，提高在相关领域的科研和创新水平。我也建议年轻人参与到城市发展过程中，有序参与社会治理、引领城市文明风尚、热心参与志愿服务，在服务社会中获取精神力量，成为城市文化软实力的贡献者和传播者，助力上海成为生态之城，人文之城和创新之城，实现城市与青年在价值理念上共融共生共同发展。